图书连载苗疆蛊事第二十一部59

苗疆蛊事新华书店00书故事中的主人公,是苗族的一个普通青年,因为身为苗寨神婆的外婆去世前不知原因地给他下了一种致命的蛊毒,而开始了一段不同寻常的自救之旅。于是他,开始接触到神秘的世界,结交到一些特别的、能力高强的朋友,也开始从普通人逐渐蜕变、成长,成为了一位来自苗疆的蛊师。而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引导他一步一步发现,故事传说中已经消失的夜郎国、夜郎人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野心。作品主题从自救到救世,充满了正能量。

第五章再跑二十里为

小乖candy加更

     这个被命名为“总参与宗教局第二十二培训基地”的集训营,坐落于青藏高原南部的高黎贡山深处,横断山西部断块带,印度板块和欧亚板块相碰撞及板块俯冲的缝合线地带中。

     与我的家乡青山界那种连绵起伏、群山无尽的十万大山风貌相比,此处的山显得更加巍峨耸峙,山高坡陡切割深,垂直高差达米以上,形成极为壮观的垂直自然景观和立体气候。我们头顶是云雾缭绕、寒气逼人的皑皑雪峰,身处则是温和的林木和草地,而越过群山往那河谷里瞧,一年四季,烈日炎炎。

     这便是“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名俗俚语的由来。气候条件的多变性,也是当时上级选择在此处建立培训基地的考虑。

     第22基地位于一处鸟语花香的斜行山谷中,方圆三十里渺无人烟,唯有乔木树种巨大的板根,大型木质藤本以及野芭蕉、穿鞘花等绿色满眼的植物,映入眼帘,当我们从山下缓缓走入培训基地外围的开阔地时,才发现在基地边缘的丛林中,有不少身披伪装网、脸上涂得花花绿绿的军人在潜伏着。

     这种严阵以待的气氛让我背部肌肉忍不住地紧张,立刻有一种鸿门宴的不安感。

     我用尽量沉稳的语气,跟带队的朱科长询问,得到的答案让我不禁莞尔:为了节省经费,此处基地是我们局和总参同建,共享资源;不过这里仅仅只是我们局备用的培训基地,而总参下属一个小规模的特种部队,却常年在此处集训,用得更加频繁一些。

     如此这般,才会有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基地名称,不过士兵们通常喜欢亲切地叫它“百花岭基地”。

     大队人马靠近,相隔不到米,便有一行三名持枪军人靠近,验明手续,然后继续前进。穿过开阔地旁边竖立的铁丝网,我跟着大部队,开始走进这座占地甚广、建筑风格颇为古老的建筑群里。

     陈旧而粗旷的红砖墙、木篱笆、足球场一般宽阔的大操场、黑色中带着青苔的斜瓦,还有遍地的军营绿……眼中的一切,让我对面前这个基地的期待值,降到了水平线以下。看得出来,这里的大部分建筑是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建立的,旁边块垒一般的绿色营房,却是后来陆续扩展的,显出了两个时代的风格——每一个走进营地的人,心中恐怕都会忍不住抱怨“条件可真不怎么样”这样的话语。

     说好的“士兵突击”式的优等条件呢?

     不过我们并没有说话,因为在操场的中间,我们看到了一群身穿蓝色短袖衫的人,缚手而立。

     他们是在此处等待我们的教官,为首的,正是本次集训营的总教官慧明。

     不用吩咐,我们便迅速跑到了教官们的前面站定,然后依着前些天的顺序开始站立整队,差不多两分钟之后,我们便已然集合完毕。

     看着身穿白色集训服的我们,慧明的脸色深沉,左脸上面的老人斑不断抖动。

     而在我们站齐整了之后,一个僵尸脸中年教官突然指着背后不远处的绿色军营大喝道:“看到那绿色没有,这里是军营,而你们,则是预备役的战斗人员,瞧瞧你们这散漫样?这么点山路,你们居然比我们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要万一战争来临了,你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操蛋家伙!全体都有,向左转,围着操场二十圈,不准停下!”

     我眉毛一跳,心中顿时有一种怪异的穿越感——随着《士兵突击》在7年开始热播,特种军旅的训练也开始逐渐步入了普通人的视野。片中王牌特种部队老a的教官,就是这种简单粗暴、蛮不讲理的作风,树立起绝对的权威,将下属的士兵不断淘汰,选择真正的强者加入。

     难道说,这种野蛮的风格,在整个军队或者集训系统里面……很流行?

     然而不管怎么说,为了不被集训营淘汰,走了几十里山路的我们不得不背负着厚重的行囊,围着这比足球场还宽阔几分的训练场开始跑动起来。这一圈就差不多一里路,二十里路对于平日体能储备充足的我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然而在爬过一座又一座山峰后的我,却是一个艰难的距离。

     不光是我,我身边这三十三位同学,也都露出了难受的表情来。

     突破总是在极限的尽头徘徊——这句话是体能训练中最常用到的一句话,如果说在春城郊区的红河培训基地里,慧明对我和白露潭、王小加的喝斥是他对我使出的第一招亮剑的话,那么今天这个连续20圈负重奔行,则是教官群体对我们学员的第一个下马威。

     它的含义在于:无论你来自哪里,有着怎样的成就和本事,在这里,都得听蓝衣老大的!

     十圈之后,我咬着牙,迈动自己疲惫发酸的双腿,感觉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天地都在摇晃,一会儿黑,一会儿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了,使得我的胸膛不得不像是拉风箱一般的抖动,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汗水湿了干,干了湿。然而即便如此,我也不让金蚕蛊向我传递一丝的暖流,缓解此刻尴尬的境况。

     此次前来集训营,从开始到结束,我的目的都是让自己变得更强。肥虫子的存在,就如同给我开了一个外挂,然而即使我是蛊师,肥虫子是我的本命金蚕蛊,但是在激烈的战斗中,我们总是有分离的时候,被它缓慢增强的身体已经足够了,所以在训练的时候,我便决定尽量不让它来延迟我的身体极限。

     这是一场战争,我,与我身体中的软弱意识,在决斗。

     很拗口的一句话,不过这便是修行,如修禅者面壁,如修道者闭关,他们用这一辈子的时间,都在做这么一件事情——与自己心中的魔在战斗,斩除三尸,可见光明。

     我疲累欲死,然而发现身边的这些人比我也好不了多少,尽管他们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修炼的法门,但人的身体都是肉做的,除了少数在前面领跑的怪物外,大部分学员的身体都经受不住这种毫不停歇的持续性运动,开始处于崩溃边缘。

     不断有人倒下,又挣扎着站起来,朱晨晨倒下了三次,被我扶起来,脸色苍白如雪,肌肉都在不自主地抖动。

     秦振、滕晓、白露潭、王小加和我、朱晨晨自觉地跑到了一起来,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前行。

     这种类似于作弊一般的搀扶并没有受到教官们的警告,使得体力较弱的朱晨晨和白露潭、滕晓得以坚持下来,跑到第十五圈的时候,我们几乎都要崩溃了。

     白露潭一边跑一边伤心地哭泣,有一种几乎要放弃的冲动。而我则毫不顾忌地指着场边的那个威猛老人,数落她,说你看到没有,人家在看好戏,看你这个插班生的好戏,你若是放弃了,躺下了,只会迎来“哈哈”的鄙夷一笑,然后便是轻描淡写的“果然如此”,果然是个走后门的,真是个孬种!你要放弃么?我不会,这世界上,除了我心中的道德和生我养我的父母,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值得我去妥协!没有!

     我断过气了的话语,给了旁人倔强坚持的力量,也给与我走下去的勇气,当极限过去,我感觉浑身在麻木的背后,开始有了一些轻松,以至于我跑到最后两圈的时候,脚步居然轻快了起来。

     我看见在远处,一些穿这短袖迷彩服的年轻军人三五成群地或坐或站,朝这边好奇地望来。

     不过这三十四位学员中的十一个女生,明显是他们重点      我心情不错,朝人民子弟兵们挥了挥手。

     我身边的伙伴们也朝着他们挥手。

     子弟兵们热情地回应,声音此起彼伏,加油和鼓励声不断,这让我们感受到了炎热天气中的一丝清凉,沁人心肺。当最后一圈陆续跑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栽倒在地,有一种长睡不醒的冲动,立刻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给我们打针,不知道是葡萄糖还是别的什么药物,过一会儿感觉就好了一些。

     然而还是有三个人,没有跑完最后的几圈,趴在了地上。

     他(她)们被医生用担架抬了下去,而后面的集训中,再也没有见到这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集训营在一开始,就展现出了毫不留情的残酷。

     跑完步之后我们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十来人的医疗小组,给我们捏肩捶背,放松身体,而站在东倒西歪的学员中间,慧明用简单、直接、冷酷的开场白,给一脸惨白的我们训了话。

     当天晚上我们被扔进一个又一个放满药材的木桶中热水浸泡,感觉身体在逐渐地恢复。

     传奇小说里面的这种桥段,原来真的在现实中有存在。

     只是这种乌黑发臭的药水,实在难闻,一股又一股的尿骚让人直想把晚饭吐出来。不过效果不错,晚上神清气爽地躺在老建筑8人一间的宿舍床上的我,开始憧憬着第二天训练的到来。

     好吧,我承认我有一些“受虐”的期待。

     因为我要变强。

第六章传功法螺

     出乎意料的是,在第二天的清晨,除了两圈慢跑这最基本的体能训练外,我们并没有进行昨天傍晚那种高强度的训练。而是在东边朝阳暖洋洋地照耀下,我们三十一个学员,在百花岭基地西边的一处梅花桩桩上站立,开始听着第一堂课。

     这一堂课的讲师,是集训营中排名第三的教官,林齐鸣。

     而昨天让我们跑二十圈的那个僵尸脸教官,则是排名第二的拔志刚,很奇特的姓氏,据说是滇西彝族人,是百花岭基地的资深教官,名头很大,曾经得到过总局领导的高度赞扬和欣赏。

     林齐鸣是个温和的性子,没有拔志刚那种歇斯底里地呐喊和嘲笑,也没有慧明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感。他有着大学教授一般的名师风范,让每个站立在最高2米、最低0.8米的梅花桩上的学员,如沐春风。这梅花桩足足有近百来平方的空间,高低林立,他让我们用最舒服的姿势,待在这海碗口子般粗细的木桩之上。

     林齐鸣缓步走过我们的身下,开始给我们讲解起道家文化中,最重要的“炁”(通“气”)来。

     什么是“炁”,它是一种形而上的神秘能量,构成了人体与宇宙的根本物质。

     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世间,既是独立之个体,也是与这世界外物相互联系的整体。炁行于身,则构成了人体及维持生命活动的最基本能量;炁行于山川、河流以及人群之中,便是意识流,是磁场的一种状态。道家笃信在宇宙万物间有这么一股生生不息的能量流,它存在于气功、吐纳、导引术及禅坐之中,可从动作与意识的相互作用下,让修行者产生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力量,以及能够驭使这宇宙中神秘的能量。

     不止是道教,每一个流派、宗教都有着类似的说法,或是意识,或是神力,或者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如何导引或者驭使这无处不在的能量,前人中有无数大智慧者都已经在观察、临摹、顿悟和思考中,挖掘出了无数的法门;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传承,也有了自己固定的套路和轨迹,故而并不明细说明,免得多有干扰——这便是道,便是法,便是诸位强大的根基所在。

     炁无处不在,但是却有捉摸不定:有的人能够感受到了空间中的能量,视野便宽阔如海;有的人仅仅能够感受到自身的变化,所有的感悟就变得狭隘和顿涩。

     道家将炁形容为先天,在《素问·六元正纪大论》中有言:“凡此太阳司天之政,气化运行先天”,它代表了是一切生命与事物的来源;而将气形容为后天,乃经历了天时应至洗涤过后的俗物,不复清明,难有大成就……如何形容空间中的炁呢?它不同于我们认知中的氮气氧气,它不是物质,甚至没有所谓的质子中子,它或许是电子,更或者是一种纯能量的暗物质,如同精神,以及意志力。

     讲完了这些晦涩而枯燥的东西,林齐鸣抬起头,朝着一个高高坐着的干瘦男子问道:“赵兴瑞,谈一谈你第一次感受到炁的场景。”

     头挽发髻的赵兴瑞一振,似乎对林齐鸣一眼瞧出他已达先天的事情有些意外,不过他情绪很快便稳定了,闭目回忆,然后用缓慢的语速开始讲述起来:“那是在一个夜雨敲打芭蕉的深秋,我在青衣江口、乐山大佛下的一个岩壁孔洞中静坐。我已经在川藏青三省行走了快一年,然后在那里餐风饮露地守候了一个星期,然后,突然就感受到了,仿佛嫩芽伸出了泥土,小鸡啄破了蛋壳,黑暗的大地迎来了朝阳的照射……无法形容,我仿佛‘看见’了一个美丽纷繁的地方,不是空间上的,也不是时间上的,而是意念之间的,很快,转瞬即逝!”

     “不是空间上的,也不是时间上的……莫非看到了另外一维度的宇宙?”我金鸡独立在木桩上,喃喃自语。回想起自己在从湘西凤凰回来的汽车上,感受到炁之场域,怎么就没有这么瑰丽和复杂呢?

     “不错!”

     林齐鸣大声地说道:“很多人,在开始用意念真正感受这个世界的时候,会在觉醒的那一霎那,感受到这空间的狭小,以及外面世界的伟大,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这是一种比人原始的**,还要舒爽的快感,也让我们领悟到那奇妙的天地,宇宙玄黄,是纷繁多彩而秩序俨然的,我们或许并不孤单,然而却也并不安全。贾总教官曾经说过这件事,但是我仍然要跟你们提及一下——越来越多的有道之士,开始推测到一场莫名的大灾难,它针对的不仅仅是我们,而是全人类,是整个地球上的所有生命!”

     林齐鸣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们,那眼神让我感觉自己反倒是在仰视他:“所以说,诸位,努力吧,也许有一天,我们会为全人类而奋战——这不是美国大片,而是即将要来临的事实,它也许在几年后,也许在几十年后,也许就在明天!”

     说完这些话语,林齐鸣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开始讲解起来:“静心,凝神,控制呼吸,深长、细匀、缓慢,舌抵上腭,将产生的津液吞咽入喉,按照你们自家习惯的法门,开始运气……宇宙、空间、此起彼伏的草原,蔓延无尽的绿野,还有那宁静悠远的深海蓝地,世间的万物都在你我的心中,也在我们的眼里……”

     林齐鸣是个不错的讲师,擅于把握每个人的情绪,他在我们的耳边开始讲着一些毫无关联的词语,或者是某些景物的描绘,或者是一些人生中朴实而真谛的道理,或者是一小段佛教亦或者道教的经文,乃至叽里咕噜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将我们带入了一个让内心沉静的状态中去。

     他用言语,给我们描绘了这世间的本质:一个点,可以在无尽的空间维度中相投射,抛开物理学上复杂晦涩的二十六弦或者十一弦理论,用宗教和我们自己体感的状态,传递着某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到达我们的心中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世界就是这么复杂,也是这么简单。

     我无法表达出林齐鸣的这一堂课有多么精彩,没有经历的人是无法感受那种氛围的。当然并不是说林齐鸣有多么厉害,他所表达的,应该是作为宗教局整体的理论研究水平,而不是他作为个人的领悟程度。他的每一句话都喻意深刻,讲述了天地、人物和自然之间的真谛,讲到了修行路上的方向和未来,讲到了很多很多我从来没有考虑和注意到的东西。

     境界,这便是境界,做人的境界,修行的境界!

     第一天的集训几乎没有**上的修行,我们顶着烈日,在梅花桩上或坐或站,或倒立朝天,待了一天,却得到了精神上面的升华。因为来自不同的地方,林齐鸣并没有给我们指导太多运气修行之中的法门,但是他却给予了我们一种难以企及的境界和念头,播撒下了一颗种子。

     我很开心,终于明白了大师兄为何费力把我弄进这里来的原因。

     或许我和林齐鸣平日会常见,但是这些信息和境界的共享,却需要通过这种形式来传播——我看到了林齐鸣的腰侧,挂着一个雕工精美的法螺,而正是这法螺发出的那微微黄光,使得他在我们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伟岸,也十分信服,而当太阳落山的时候,那法螺开始变得暗淡,上面所有奇异的波动都消失了,一点儿都不存留,仅仅如同一件工艺品。

     后来林齐鸣告诉我,这传功法螺是以那从喜马拉雅山断岩层中挖掘出来的阿斯特来亚史前星螺,由布达拉宫的高僧大德耗损法力,精心制成,有让人的心境能够在某一个时间段达到难以企及的高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此这般,方能有所大成就。

     可惜的是这玩艺整个宗教局只有三件,每一件都独一无二,用过即损,不可续用。

     我有些好奇,说这么宝贵的机会,为何慧明不亲自来?

     他摇头笑了笑,说其一是慧明大师拙于言语,其二……他的心不宁静。

     心不宁静,是因为我么?

     不过让我遗憾的是,第二天的集训便没有了这种玄妙的传授,道理依旧在,而境界全然没有。而且,道巫之术本来就是不传之秘,而且很多玄之又玄,是需要自己来体会顿悟的东西,所以没有提及太多。

     我们开始迎来了真正的集训——负重长跑、武装穿越、搏击训练、实弹射击训练以及团队协作配合等项目,占用了我们大部分的时间,汗水在挥发,身体在打熬,反应力也在逐步地上升,而在五天之后,集训营开始了第一次比试,而比试的对象,则是同营地总参下属的红龙特种中队。

第七章友谊对抗赛,开始

     特种部队在普通民众的认知中,一直都是个神秘的存在。

     他们是百里挑一的兵王,人员精干、装备精良、机动快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他们负责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心战宣传、特种警卫……在和平时期,他们每天进行着超越人体极限的体能训练,并且还要学习射击、格斗、刺杀和爆破技术,学会照相、窃听、通信、泅渡、滑雪、攀登和跳伞技术,学会警戒、侦察、搜索、捕俘、营救等技战术技能,以及掌握外语……

     和我们这些宗教局挑选出来的、体制内外的精干人员一样,他们也是国之利刃,是最值得国家和上级领导所信任的人。

     在某些领域,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他们也许能够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普遍掌握老一辈投身军伍的高人留下来的硬气功和格斗术,他们甚至在和平时期还与某些势力进行生死对决,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奉献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在影视剧以及真实的外媒介绍中,他们是绝对的强者。

     而我们所要面对的这30多人的特种兵,并不是“东北虎”、“西南猎鹰”、“老虎团”这类军区直属的特种部队,而是直属总参的精锐中队,外号红龙的王牌特种部队。王牌是什么概念,不是百里挑一,而是万里挑一!他们每天承受的体能训练,普遍是一般特种兵的1.5倍,无论从文化水平还是人员素质,都是全国顶尖的水平,可以说,他们是兵王之王。

     而我们是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就是一群有些特殊的平民而已。

     当这个消息经过双方的教官一宣布之后,立刻就产生了轩然大波,除了少数变态洋洋自得、自认为要出人头地了之外,便即使是我,也不由得心中有一些忐忑——人有所短,亦有所长,那些射击、爆破之类的,我这辈子估计都赶不上人家,而下蛊什么的,他们估计也头疼我——但是格斗,这还真的就是两说了。

     特种兵的格斗训练,就如同每天的吃饭拉翔一样,如同呼吸一样,是自然到了极点的事情。

     每一个特种部队的成员,都是格斗方面的大师。

     而我,虽然跟杂毛小道、赵中华等人学过一些传统的武术套路和格斗技法,虽然有金蚕蛊改造,虽然也经历过许多生死关头,但若说到绝对的输赢,还真的说不准。

     一件事情的结果若是悬疑未定,就会变得十分有趣起来。

     对抗的头天晚上,我们一天的训练结束了,精疲力竭地来到食堂吃饭。

     深山的食堂,你不要指望它有多好,但是为了跟上训练的强度,油水十分大,也算得上是科学调配。训练营的教官,除了慧明、僵尸脸拔志刚和让人如沐春风的林齐鸣之外,还有包括尹悦在内五个助教,以及朱科长等一系列的后勤保障人员。五个助教的主要职责,就是给每一个学员建立一个训练档案,然后根据每人的体能和长处,来制定相应的训练计划,交给主教官。

     有了这计划,我们每个人的所有精力,都被榨得一滴都不剩。

     因为体能消耗过度,所以我们的食量普遍偏大,我在东官曾经十分羡慕镇虎门张伯那惊人的胃口,然而现在却发现自己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起来。

     便连一开始吃得最少的朱晨晨和白露潭两人,现在吃饭的时候也只能够用“风卷残云”这四个字,才能够形容她们恐怖的吃相。

     时间过了不久,但是每个人都在变黑、变瘦……以及变强。

     集训营那段日子最企盼的三件事,便是泡澡、睡觉和吃饭,我们在食堂里边往口中倒食物,边在谈及第二天的友谊对抗赛,均表示了不同程度的担忧。

     我们被要求不能够动用除格斗以外的任何手法,包括巫术、请神以及其他的东西,纯粹凭借着**的力量去对抗,这简直就是被束缚着手脚来作战。

     虽然说是友谊对抗赛,但倘若是输了,我们定然要被慧明那个老和尚嘲笑到羞愤而死的。

     别人输得起,我和白露潭、王小加,可真的输不起。

     我们曾经发誓要让慧明刮目相看的!

     说到这里,白露潭就忍不住地发愁,年纪轻轻的她可是一名落花洞女,是神的女人——什么是落花洞女?这是指湘西一些美貌而年轻的少女,被所谓的山神看上了,然后整日收拾妆容,幻想着山神来娶她,如同痴迷,到了临死的时候,她会穿上漂亮而鲜艳的嫁妆,面如桃花、眸如星子,浑身透出一股馨人的清香,然后绝食而死。

     作为湘西三怪的落花洞女,宿命本来应是死亡的,然而她不但没死,而且还拥有了一种神秘的力量,来自山神的力量。

     以上便是这个插班生所有的底细。

     然而让她困惑的是,若不进入那种状态,她就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这世间的修行者分两种,有的是兼容并蓄,有的则是单有所长。

     便如同有的能够走阴、神算的先生,本身就只是一个枯瘦的老头儿或者老婆子,别说是这些生龙活虎的特种兵了,便是一个普通的小年青,一把水果刀,也能够将其捅死——由此可见,这样的对抗赛有多么无理。

     与白露潭一样的还有朱晨晨和腾晓,他们本来并不擅长这些体能格斗的技艺,这几天的训练几乎都要欲死欲仙,要不是硬拼着心中那股绝不认输的信念,和胸腹中的一口火气,定然是支撑不了这拿人当作牲口一般操持的训练的。然而明天又要搞什么所谓的友谊对抗赛,更加是让人头疼。

     在这一片愁云惨淡的气氛中,食堂门口走进一群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来。

     因为不是选国旗仪仗队,所以这些人自然也是有高有低。不过因为长期的训练和精神凝聚所致,他们给人的感觉,气场十分强大。

     这些是刚刚野外拉练回来的士兵们,洗过澡后的他们穿着紧绷的小背心,肌肉恨不得把衣服给撑爆。

     看着这些军中汉子,我们的心中又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又吃了一会儿,一个眼睛灵活的小个子军人端着盘子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因为同处一个营地,而且又共用食堂,所以我们和这个部队的成员也多少有些认识,而这个叫做老光的军人,则是我比较熟的一个。他将堆满食物的餐盘往桌子上一放,然后问我,说陆左,听说明天你们集训营,和我们中队有一场友谊对抗赛啊?

     我苦着脸,说你丫的早就知道了,还跑过来这里问个啥?

     老光嘿嘿地笑,我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一些猥琐。果然,他眼睛一转,看向了我身边的这几个女性,说你们是不是也要上场啊?我们中队没有女孩子,到时候不是要我们跟女孩子打了啊?那样子……嘿嘿!他笑得古怪,短发王小加是个火辣的性子,杏眼一瞪,说女的怎么了?女的照样能够把你打得哭爹喊娘,哼!

     老光耸了耸肩膀,拿起勺子往嘴里刨了几口饭,说我倒不用,到时候你喊声情哥哥,我立刻趴在地上,任你处置了!哈哈……

     王小加又气又急,伸出手猛地掐了老光的胳膊一把,这厮的肌肉坚硬如同大理石,王小加生气,用上了指甲,掐得老光连声求饶。

     一番打闹之后,老光很抱歉地告诉我,说他们上面要求明天的比试,绝对不能留情;作为军人,荣誉胜过一切,包括生命,所以到时候,别怪他老光不讲兄弟伙情分了。我一瞥嘴,说得了,好像谁要你们放水一样,到时候你若是碰到了我,绝对要用出你的全力——我也好试试你的铁头功,是不是真的。

     老光哈哈笑,说哎哟喂,找上我了?你不知道我在我们红龙,是格斗第二名啊?除了霸王那个死变态,老子可是拳打百花岭啊,小样!不过,我倒是衷心地希望能和小潭或者晨晨比一比,到时候我让你们——美女面前,命不命的,都是小事……

     吃完了饭,我们去泡药浴,秦振有些发愁,说看来跟兵哥哥这几天的感情算是白费了,他们上面应该是下了动员令的,若是被我们这群杂牌军弄翻了,估计他们上面的将军都要暴跳如雷了,那位爷可是个炮仗性子,到时候把他们老大拉过去一通臭骂,下面定然也要遭殃。所以,明天的对抗,凶多吉少了。

     我也叹气,若是能够下蛊,小爷我这肥虫子一出,那三十来号壮汉自然是轻而易举。

     舍近求远、缘木求鱼,果然不是王道啊。

     待在集训营中也是无聊,这几日金蚕蛊和小妖朵朵被我放了假,跑到山中去到处玩耍,吃的吃食,修的修练,疯惯了,还得叫回来为好。

     当天晚上我默念两者的名字,然后偷偷摸摸跑去上厕所,将其找回来,有备无患。

     次日清晨,在偌大的操场上面竖立起了一个简易的擂台,我们和老光他们部队在上面集合,然后双方领导致词,在进行了一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套话演讲之后,朱科长宣布了第一场比赛的开始。

     对抗第一赛,黄鹏飞vs两米巨汉,代号先锋。

第八章倔强的插班生为38万推荐票加更

     黄鹏飞所要面对这那个门板一样体格的汉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我们没有跟他说过话,但是印象特别深刻,在红龙这个部队算是个大胃王,一个超级能吃的家伙;而且他还是个内向害羞的家伙,上次被王小加盯了一会儿,脸居然红了半天。他代号叫做先锋,在特种编队里面,好像是担任机枪手的位置。

     一般担任这个位置的,都是力大无穷的壮汉,手臂上可以跑马的强人。

     因为保密的缘故,我们和红龙部队平日里的训练,大部分都是错开的。自从我们驻扎在百花龄基地之后,除了日常的训练之外,老光他们部队这几天都在外面拉练,过几天还要到怒江峡谷去野外生存,所以虽然大家看着眼熟,但是要有多熟悉,也是不可能的。

     黄鹏飞和先锋两人都穿上了格斗用的防护头套和手套,光着脚丫子,走进了绳子圈起来的擂台。

     有部队教官临时充当的裁判,正在给两人宣布规则,这东西大概跟自由搏击一样模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部队的战士十分热烈,蹲坐着的战士们呼声震天响,让人瞬间就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反而是我们这里,稀稀拉拉地几句鼓励声,也被对面战士热烈的情绪所淹没。

     □!一声锣响,对抗开始了。

     黄鹏飞是茅山宗的子弟,自小就习得有内家养气功,身手灵活多变,反应也灵活,底蕴十足,虽然与这先锋在力量上面有一些差距,但是左右周旋,也显得不慌不忙;而先锋的进攻因为军队的原因,便显得干净果断许多,目的性很强,刁钻、准确、灵活……

     很难想象一个近两米身高的大汉,身手居然会如此敏捷和快速。

     两人一守一攻,僵持了好一会儿。

     然而这擂台跟平日的自由搏击一样,并不大,所以无论怎么躲避,两者终于狠狠地撞到了一起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两人贴身一起,手脚齐动,黄鹏飞的速度更加快一些,一下子就在先锋的胸口上留下了三拳。这拳头经过拳击手套的缓冲,再打到先锋宽阔的胸前,就显得有气无力许多;然而先锋的左脚前扭,用肩头狠狠地撞了一下黄鹏飞,竟然将这小子给撞飞倒地。

     虽然黄鹏飞很快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但是看得出来,他的心神一下子就有些慌乱了。

     **力量差距过大,而某些致命的位置又限于规则,不能攻击,所以黄鹏飞略处于下风。

     看着场中两人激烈的搏斗,我心中有一些被震撼的感觉——当然这感觉是来自于大汉先锋。

     我见过警察出手,也见过普通武警的身手,当时心中还是有一些鄙视的,觉得这样的,我几乎能够一对三而不败。然而见到国家的这种真实战力,王牌特种部队的队员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自信和敏锐的战斗意识,确实让人觉得有刮目相看的感觉——哪怕这人最擅长的并不是格斗,而是射击,或者其他的东西。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本来被所有人看好的大汉先锋在五分钟之后的一次交锋中,突然倒地不起,口中似乎有血液流出。

     我一直眼睛不眨地瞧着黄鹏飞,所以能够发现这个小子用上了截穴术。

     所谓截穴术,其实也就是传闻已久的点穴手。不过与武侠小说中截然不同的是,截穴术是采用截取与气血流通相关的几处大穴,通过手掌,将体内之气打入对方的穴道中,让这气血流通不畅,然后导致对手行动不便的目的。黄鹏飞为人看着嚣张,然而从小在茅山宗作为真传弟子培养,却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他从一开始就在不断地以伤换伤,朝着先锋胸前的各大要穴攻击。

     他打的力道不大,但是却精准无比。

     在之前的周旋中,虽然总是被击倒在地,但他却能够在第一时间爬起来,躲过接下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终于在最后的一次攻击中,抓准机会,然后暴起,一拳击中了先锋因为出拳而空门大开的胸膛,完成了截穴术的最后一击,将先锋给擂翻在了地上。

     这个过程,简直就是经典——在战斗上,黄鹏飞是个厉害的角色。

     周围欢呼如潮,几乎没有几个学员能够看出黄鹏飞在故意示弱,看到他的绝地反击,都十分振奋。

     有一个从来未见过的中年道人出现在先锋的身边,帮着把脉,然后点点头,招呼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医务人员过来抬走。黄鹏飞高高举起黑色的拳套,昂起头,享受胜利的喜悦,和旁人的欢呼。

     我看到红龙部队的几个领导眉头皱起,十分不悦,而我们这边的教官,则面无表情。

     主持人宣布了胜负,开始让下一组人开始上场。

     仿佛是积累了许多的愤怒,后面上场的我方人员,均被部队里的兵大哥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格斗手段,在短短几个回合ko掉,干净利落,展示出了让人恐惧的绝对力量来。这里面的我方成员,其实也有厉害的,比如来自帝都郊区的陈柯,就是一个厉害的八极拳高手,然后在对方杀气腾腾的攻击中,手忙脚乱,被对方一个快如闪电的左直拳,给崩飞倒地。

     气氛开始凝重起来,我们这里的学员,毕竟都是在灵媒道术领域有所成就。用自己并不擅长的短处,去跟在天朝排名前十的特种部队里的军人比格斗,我实在想不出是为了什么。

     虽然,这些军人中并非都是老兵,也还有一些新加入的。

     对抗还在继续,不过我们这边依然是胜的少,败的多,秦振被一个冲膝顶到了腹部,昨天的饭菜都吐到了对手身上,愤怒的对手差点抓狂,要将他给弄点实质性的伤害来;滕晓依靠灵活的脚步,跟一个干瘦的士兵绕了好几圈,每次都像泥鳅一样的滑过,但最终还是被一把抓住,以一击后背式摔跤法,弄得天旋地转,一口老血吐出来;还有好几个女队员上了场,齐刷刷落败,朱晨晨手掐法决,差一点就要将咒语给念出了口来,结果被僵尸脸拔志刚给叫停,犯规出场。

     不过她好歹也是没有受到伤害,完整囫囵个儿的回来了。

     对抗快进入半程,依然没有念到我的名字,让紧绷着神经的我有些劳累。

     我伸了伸腿,开始来回地打量着剩下的军人,想着我可能的对手是谁。黄鹏飞的胜利,让我豁然开朗起来,虽然我们不能够利用自家的巫术,然而这些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做得隐秘不见,其实也是可以过关的,正如前面几位胜利的家伙一样。

     我正想着,接下来的对抗名单,让我眼睛都差一点掉了出来。

     王小加vs霸王。

     霸王是谁?红龙里与我们熟络的老光,他一直自谓为格斗高手,牛皮吹得震天响,然而每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总是要将“霸王这个死变态”的定语给加上来。这个代号为“霸王”的黑汉子,是个真正厉害的格斗强者,有着蒙古族血统的他继承了成吉思汗以及长生天的力量,是个连教官都能够轻松打倒的家伙。

     跟杨操这个八卦男有得一拼的老光偷偷告诉我们,印度阿三的黑猫部队厉不厉害?吹上天了都!前年子在帕米尔高原出任务,霸王这个死变态,一个人弄死三个,气都不喘一下,你们不信?他狗日的屁股后面还有一道疤痕,是阿三那弯刀砍的!

     而王小加是谁?

     这个来自东北吉林的女孩子剪着一头学生头短发,瘦瘦弱弱,个儿却还有一米七,象个麻秆儿一样,胸平,容貌也不突出,若不是她总咬着牙不哭泣的可怜样让人有些印象,估计除了我们,都要被旁人所遗忘了。

     我们翻了一阵白眼,这个对抗名单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闷着脑袋想出来的啊?

     这何止是欺负人,简直就是欺负人!

     我看向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林齐鸣,他似乎没有瞧见我,目光一直在霸王那垒块分明的八块腹肌上面停留着。尼玛,八块啊!我有些为王小加这个倒霉蛋儿悲哀。然而不能够接受这个名单的,并非只有我们,挥着胳膊、兴致勃勃走向擂台里的霸王,看到自己对面这个瘦弱的短发女生,表情不由得一阵错愕,二话不说便往旁边走,找到裁判开始交流起来。

     他或许是杀过人,但他并不是嗜血狂人。所有的那一切,仅仅只是为国征战,对于能够匹敌的对手,他定然会全力以赴的,但是对于这种根本没有对称性的战斗,他并不愿意出手。

     然而裁判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霸王凝视了王小加一眼,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做了一个决定——他将自己的手套脱下来,准备走出场外去。

     他要弃权。

     一个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欺负弱小。

     霸王有着足够的成绩来承载自己军人的荣誉,根本不需要用一个小姑娘的失败来证明自己,所以他不顾自己领导和裁判的阻止,执意走出擂台。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墨绿色背心被拉住了,扭过头,他看到一个短发女孩子露出了灿烂若天上星辰的微笑,然后向他抱拳行礼。

     “开始比赛吧,我们!”

     那个女孩子羞涩地跟他说道。

第九章疯狂插班生,老光这贱人

     两人重新回到了场中。

     霸王在左边,这个一米八的汉子往场中一站,顿时又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我有些相信老光那半真不假的话语,似乎有可能是真的了;而王小加则站在右边,瘦瘦弱弱的她戴着黑色的头罩护具以及拳击手套,显得格外的不合身,站立,摇摇欲坠,像根豆芽菜儿。

     就视觉而言,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我不明白王小加为何要拉住即将弃权的霸王,并且慎重地邀请他,参加比赛;也不明白霸王为何在片刻的犹豫之后,答应了这场比试。

     总之两人相隔三米站立,然后在“铛”地一声锣响,对抗开始了。

     霸王似乎对这场战斗十分失望,他或者在期待着与我们这学员中最强者对抗——但这个人,绝对不是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儿。即使勉强答应了格斗,但是他在开锣之后,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将双手竖立在身前,摆出了拳击中标准的防守姿势,等待着王小加的进攻。

     然而王小加并没有进攻。

     她退了。

     她往着后面一步一步地退却,一直退到了绳子围绕而成的边界。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我由于视线的缘故,能够看到霸王那双习惯性眯起来的狭长眼睛。

     那里面,满满的都是血腥的杀气,即使漫不经意,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是足够威胁了。

     王小加难道是害怕靠近霸王?

     那她用什么来格斗?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擂台上这两个十分不搭的对手开始长时间的僵持,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时间长久得让人无奈,裁判开始对两人大声催促起来,在经过了两次言语警告之后,霸王突然动了,他双足一蹬,庞大的身形一闪,立刻就跨越了五六米的距离,冲到了王小加的面前,伸出双手,准备抓住这个短发女孩儿。

     霸王凶猛的攻击,让像是熟睡过去的王小加在瞬间,清醒过来。她那瘦弱的身子如同一根随风飘荡的芦苇,一转一摇,居然鬼魅一般地晃到了霸王的左侧去了。

     所有人的眼睛不由得都瞪了起来。

     这效果跟前几年热播金庸剧《天龙八部》中的凌波微步一般,脚步转移到了极致,犹如重影交叠一般。当然这只是在普通人眼中的印象,而在我的眼里,王小加她似乎已经将自己契合到了擂台这整个的环境当中,自身如镜,而霸王则仅仅只是一个贸然闯进的外物而已,他若强行攻击王小加,只会被当作不和谐的产物,就如同被扔进了鱼缸里的小鸟儿,遭受排斥,与这环境中,整个“炁”之场域在对抗。

     王小加,居然和小妖朵朵这般草木成精的精怪一样,与自然有着如此亲和的属性。

     不过看来她融入这个环境的时间似乎需要很久,如果霸王一开始就主动进攻的话,此刻的王小加应该已经躺在了担架上。然而时机便是这样,一旦错过了,纵然再后悔也总是来不及挽回的。霸王一击不中,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欣慰地大声笑了起来,他能够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自然是反应极为灵敏之人,立刻回手一击,手肘重重地拐向了在他身侧的王小加。

     坦白的说,这一击若中,王小加必然会丧失所有的行动力,可惜的是,王小加再次避开了。

     我的余光看到了教官们惊奇的目光,看到了慧明木然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动容,然而我没有再去捕捉旁人的感受,目不转睛地瞧着王小加的闪避动作,一切都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她仿佛能够预见到霸王下一步的动作,并且提前避开一样,两人你来我往,仿佛在跳一场别样而华丽的华尔兹,如同排演了无数次的一场演出。

     霸王和王小加是一对绝佳的舞者。

     不过舞会总是会落幕的时候,在王小加按着卦象方位隐约走了一个大圈的时候,她发动了攻击。

     反击的过程很简单,王小加提前踏到前方,然后将自己躲闪、提臀、扭胯、收腰等一系列动作积累的势能,用简单的直拳往前击去,而这个时候,霸王如同排演好的一般,将自己的前胸生生往这猛然的一拳,迎了上来。

     霸王即使也在愤怒,也在依靠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奋力攻击,他甚至不留一丝余力。

     但是他却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怎么也逃不出王小加的预计。

     王小加的右拳击中了霸王的前胸。

     空气中仿佛出现了看不见的波纹,气压在短瞬之间收缩,被一拳击中的霸王那一刻并不只是被王小加给打中,而是被整个环境给排斥在了外面。于是,他果断地飞了出去,身子重重地跌倒在了场外,然后吐出了一口沉闷之极的鲜血来。

     见到对手被击倒,王小加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拳套,竟然没有说什么话,在发愣。

     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击败了红龙部队中的格斗第一猛人。

     然而所有人的欢呼和鼓掌声将她给惊醒过来,收获了每一个人尊敬目光的她依旧有些羞涩,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像个小兔子一样跑到了学员群中来,受到了朱晨晨和白露潭等人激动的拥抱。老实人滕晓在经过一会儿休息之后,也随波逐流地混了一个拥抱,笑得嘴也咧开了。

     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热烈鼓掌的时候,有两个人没有任何动作。

     一个是黄鹏飞,一个是我。

     黄鹏飞是因为自己的风头被人抢走而不忿,小人心态自不必言;而我,则是在体会王小加刚才战斗中,所带给我的感悟。一直以来,我对于格斗的理解便是力量和速度,然而王小加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孩子却给我上了最生动的一课,如此精彩的一战,让我明白了如何取胜的另一个渠道。

     那就是如何应对,如何增强自己的反应力。

     王小加是把自己融入环境,让自己成为整个空间炁场中的一分子,让炁的流动来主导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每当霸王的身体一动,空间中的炁便已然分辨出了他下一步的走向,并且让王小加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所以说刚才并不是王小加打败了霸王,而是这整个环境。而我虽然不能够把自己快速融入那环境中,但是却能够感受炁的流动,比神经元传导更加快速的反应,尽量模仿王小加刚才那种如同神迹的战斗。

     天人合一。

     如果我能能够成功,我将拥有向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家伙战斗的资本。

     果然,任何书上的真理,都不如亲自经历过的一场战斗,要来得实在——哪怕这战斗不是自己的。

     对抗仍然在继续,或许是受了王小加的鼓舞,或许是因为红龙后面派出的这几个,都是新加入部队的菜鸟,而我们这方出来的都是在格斗方面有过底蕴的家伙,所以连胜了三场,打出了一个小**。然而这奇迹在第四个人身上终结了,另外一个插班生白露潭在甩给了一个长得跟许三多那哥们一般模样的小战士一巴掌后,被一把揪住了脖子,毫不留情地甩出了擂台上去。

     好吧,那哥们不解风情、不知怜香惜玉的性子,倒跟许三多那憨货是极像的。

     其实接下来的战斗我并不是很关心,我大概知道了慧明他们的总体思路,这便是打击学员的信心,然后让我们知耻而后勇,更加明了身体素质和实战经验的重要性。既然已经打算输了,那么我们又有什么所谓的集体荣誉感,去追求呢?——好吧,原谅我这个看淡一切的家伙,事实上,我一直沉浸在王小加带给我的玄妙感动中。

     我相信这种感觉,能够让我赢得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战斗。

     然后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与我名字一同念及的,是红龙的老光,那个自称格斗第二名的老油条士官。

     他个儿不高,一米六八,眼睛灵活,骨碌碌转动,他的人际关系很好,我们来了几天,他便跟我们这里的大部分人认识,他高中毕业,能说三门外语,擅长中苏各系枪械和部分美式枪械,会开直升机、国产坦克以及任何一种机动车——以上,全部都是听他跟我们吹嘘的。

     不过他真的很强,锐利的眼睛会发光。

     而且还有一点,他……是我的朋友,至少我当他是我朋友。

     我抬起了眼皮,安静地看着对面从人群中走出来的老光。

     他嘴上叼着一根草梗,晃晃悠悠地从上一个人手上接过拳套和护具,一边走一边戴,还直摇头,嘴里嘀咕着。我含笑走过去,两个人来到了擂台外面,他皱着眉头,说没想到还是要跟你这个衰仔一起搞啊,真郁闷,为什么不赐予我一个美女呢?老子一年多没摸女人了!

     我翻身进去,说进来吧,我不会欺负你的。

     老光哭丧着脸,一脸的悲愤,说你能够理解一个大半年没有摸女人、而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又失去的男人的心情么?一会儿我要忍耐不住下重手,老弟你可要多担待一点啊?

     我也有点儿丧气,这个家伙虽然不是他嘴中的“霸王那个死变态”,但他本身也是个变态,一会儿打起来,肯定难缠。没曾想他一翻过来,还没有行礼呢,臭脚丫子就朝着我侧身如闪电一般,飞踹而来。

     我被踢中,腾空飞起,心中不由得狂骂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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